| 神的使者 |
2007-01-18 21:22 |
第四章 扭曲的恐惧（二）
方鸿渐现在的感觉是荒唐，属于那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荒唐，这也许是男人遇见女人的一致感觉。苏文纨是荒唐的，而更荒唐的是她的提议竟然被大家所接受。
也许从上船开始，冥冥间就有种力量，方鸿渐把它理解成船主人那无所不能的预知能力，或者说这是一个游戏，而这位“无”先生——根据大家的口供，一致认为那位先生姓吴，那就是“无”了，无名氏，莫须有——自然就是游戏规则的缔造者，鸿渐毕竟在欧洲留学过几年，非常明白西学的幽默是夸张扭曲，人生如戏；而中学的幽默却是含蓄有致，戏如人生。本来，这既来之则安之，一切按照“杀人游戏”的规则走，最终等待结果，鸿渐似乎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事实远比他能想象到的残酷许多，游戏也能玩出血来，这一点让温软良和的方先生就接受不了了，心里愤懑着这游戏是不是玩得太出格了？？难道，所谓的杀人游戏，还真的是要人命的？——这确实不能怪方先生孤陋寡闻，人在没走到百分百绝望的地步时，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当然，建议提出者苏文纨小姐似乎乐观得多，好象一切问题已经得到了彻底解决——即使目前没有解决，照她的方案下去总会解决的，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乐观主义，除了太乐观了一点以外。
自然也有无可无不可的人，高松年校长一向审时度势，深刻明白说服女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口才，而是事实。当然他对文纨小姐的提议是腹诽许多的，只不像李梅亭那样，摆着那孤高不屑的神态否认她——说到底高校长还是很懂女人的，有时候对付女人就像对付猫，你得顺着它的毛往下抹，因为猫失去理智的时候也会攻击主人，而女人失去理智的时候同样如此。
可李梅亭显然不这样想，跟女人搞好关系，那也得看对象和场合，露水风月那得是殷勤备至，但这是大场合，照中文系教授的意思，显然是没女人什么事的。古代，即使权重如慈禧，那也得借光绪这个傀儡来“垂帘听政”，历史上揭了这个帘子的，有且仅有武则天一人，完全可以归入小概率事件。
唐晓芙一直觉得表姐的性格高深莫测，又让人打心底里涌起寒意，当年自己、方鸿渐和表姐三人间的恩怨纠葛又出来隐隐作怪，内心深处对表姐的提议不以为然，倒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一直无法说服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这又从侧面反应出女人的思维方式一向是感性的，起码是以感性为主的。
当然，如果要说嫁人，眼前这李先生，似乎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唐晓芙突然惊觉自己居然有了这种想法。
“大家都准备好了么？那我们就出发了。”
于是，新一轮的探险活动，展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而是事实如此。”
“船上，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
“曹太太，除非那位所谓的‘无’先生会隐身术，否则，我们恐怕不得不接受这个结论了。”柔嘉冷然道，“您可真是出了个‘好’主意啊！”
文纨不理会她的奚落，只反复确认道：“除了我们，没别人了？”
“……恐怕是这样。”
“那么，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设计我们玩游戏的人，就在我们中间，我们当中的某人或者某些人，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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