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拽の磊磊 |
2004-02-07 20:03 |
喧闹的孟重市场。 我买好了一口斩马刀。这种刀我很喜欢,轻而快。尽管我26级了了还是很喜欢用它。它砍在野猪身上会发出“嘶嘶”的声音。血顺着伤口流出来,不然,你看不到斩马刀划过的伤痕。死神手套和狂风戒指在一次进攻沙巴克的战斗中被损坏了。至今,我包里只有一把被无数死者诅咒的炼狱斧头。这把听说由恶魔之光打造出来的斧头,如今也成为一堆废铁背在我身上。我用汗腻的手臂檫檫同样汗腻的额头望着盟重省令人想爆炸的太阳! 妈的!得找个道士才行。我自言自语,汗水又从眉头滴落。我数数口袋里的钱,八百八。什么东西也买不起,除了一瓶强效金创药。 满街都是道士。谁愿意和我一起去练级呢?我级别不高装备奇差不但没钱人也不帅。 我想起了工会。长年独身独死的生活几乎使我忘记了我是“光辉岁月”的成员。我看了一眼工会名单,几乎还有一半的人是新手堂的成员。 这还叫工会? 新手们嚷嚷着丫的又被砍了哥哥们来帮我报仇啊来呵。或者说看到张三就杀啊等等等等之类不绝于耳。 有22级以下的道士组吗我带新人了。我用工会聊天。 一来经验分得多,二来野兽身上掉下来珠宝什么的都该我捡。而且致命的是:道士的治疗术可以让我不用喝一瓶金创药。尽管我的钱只买得到一瓶金创药。 滢滢:我。 唯尊☆地灭:你在哪? 滢滢:土城铁匠铺。 铁匠铺?我茫然的望望我的四周。滢滢,她的半月弯刀上刻着她的名字。是个女的,道士。她背对着我。穿一身像中国近代流行的蓝旗袍。运气好,一个漂亮清秀的MM。我嘿嘿的笑出声音来。 应该不会抢掉出来的宝石。 滢滢:哥哥你在哪? 在你背后。我说。我用战士们特殊打招呼的方法招呼她。举起斩马刀砍向她的铠甲。相互砍击而得到别人的注意是古代战士们打招呼所沿留下来的习惯。但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战士们修炼的攻杀剑术是不受练习者自己掌握的。它根据战士们身上的各种因素而发出巨大的威力。我打招呼的时候不经意挥出一记攻杀。白光一闪而过砍在滢滢的身上。 啊!滢滢惊叫一声。旁边的几个武士冲过来围着我一阵切西瓜式的乱砍。这年头单身汉太多,我很理解那些见义勇为的武士们。虽然我身中数刀,很快就会被砍死在铁匠铺子里。铺子老板早就见惯了这些打打杀杀。他连守卫都懒得喊。如果我死在这里,他会叫伙计们将我的尸体拖出去扔在土城管制区内并唾几口口痰在我脸上。让我在太阳和人们的脚下慢慢腐烂。一个叫刀疤的武士砍得特别卖力,哪怕我根本没有还手。以此引起他们的注意。 人们见我没还手都停止了攻击。只有那个叫刀疤的武士还在“哈”“呀”“呼呀呀”的往我身上砸斧头。 “哎呀别打那是我哥哥!”滢滢看到我刀上刻的名字:唯尊☆地灭。 刀疤呆头呆脑的望望滢滢。炼狱的攻击停止了。 有病。我说。没长脑髓的东西。 刀疤在我的辱骂面前涨红了脸。周围一阵哄笑。其实他很帅,看得出来。 他走了。我知道一段仇恨很可能因此而爆发。不过我不怕别人仇恨我,就像我经常仇恨别人一样。滢滢用手抚摩我的伤口,那些伤口立即便痊愈了。 蜈蚣洞。 风吹过来撩动滢滢的披肩长发上。使它们在风中一路飘浮着。一路不停的奔跑看得出她有些累了。整张脸隐约得有些疲倦,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停! 我喊。将斩马刀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烈酒一饮而尽。滢滢背着我站在悬崖边上吹风。单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搭到眉头上,像是遥望远方,又像在遮住头顶的太阳。 她真漂亮。我想,并嘿嘿的笑出了声音。 干嘛?有这么好笑?她回头问。 没见我是ΘΘ笑吗?哈哈! 死人!滢滢从身上抽出一张灵符打在我身上。我顺着劲倒在地上。 真舒服啊!我说。并想起自己真的很久没睡过觉了。加上酒精的麻醉,我很快就睡了过去。我梦到一个女孩拉着我的袖子说:哥哥给点钱吧! 钱!老子有的是钱!来,100万拿去买糖吃! 我摸摸口袋。 八百八?我惊叫了一声,醒了! \"能告诉我八百八是怎么回事吗?\"滢滢坐在一团篝火的旁边笑吟吟的看着我,双手抱着膝盖。晚上没有星星,周围就像一张黑布一样裹住我、滢滢和那团快要熄掉的火光。 你做了什么梦能告诉我吗?八百八?你喊了很久才醒过来。声音里有些绝望呢! 去去去。我用手在空中挥动,像要挥走什么恼人的蚊虫。 说说嘛。她打破沙锅问个不休。 真要我说?我将屁股挪到她的旁边。 真想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我想。杀气也在胸中涌动着。 哎~~~~~~那我就说吧:我杀了八百八十头白猪。爆了一地的宝石。几位美女——也就是我的仰慕者——她们问我:帅哥杀了多少头猪啊? 我说:八百八! 梦完了! 她笑了起来。她笑的样子很有点像我,头仰着向天。笑得痛快淋漓。 用不着笑得如此夸张吧婆婆!我说。 哼!你包里除了一把破斧头和八百八元钱之外一无所有。以为我不知道吧?守财奴,做梦都忘不了钱的数量—— 你你你~~~想偷我的东西!我愤怒的从地上跳起来,并迅速检查我的包袱。还好,破铜烂铁还在。钱也没少。 呸!谁稀罕你的东西! 那你还偷看我的包袱? 它自己打开的。 ——MY GOD!它自己打开的??你这PK居然说得出口…… ——守财奴 ——小偷 ——哎哟你还敢打我!偷东西还打人!!!!天理??? 当争论逐渐安静下来后,滢滢还是抱着脚坐在已经熄掉的火堆旁。我看不清她的脸。但那种阴冷的气氛却让我坐立不安。人们在兴奋过后所面对的东西,便是悲伤。 说真的,哥。你装备这么差又没钱,怎么找得到老婆啊! 在好的装备也会坏掉。我说。 恩,可你同时是一个穷武士~~ 这~~~怎么说呢。我期望过一种生活便是:人活着固然很累,但,总不至于为了这些东西而烦恼吧!我也很想要钱啊,可每次打那些怪物掉出来的宝石我都给其他储钱有用的人去了。我拿钱没什么目的,所以,大概,可能,这个,这个钱不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吧。对我而言…… 其实她说得有道理。我穷,不帅,也没有好装备! 回去我给你买死神和狂风吧! …… 不过有条件! 什么?我对这种飞来的承诺有些敏锐和警觉。其实我相信的人,在这个社会里已经不存在了。 你帮我找一个老公吧,要有钱,帅,职业也要和我一样。级别要高……我可是很认真的和你说哦。 ~~~~职业也要一样? 隔行如隔山嘛,哈! 在修炼之前,我给了一个回城卷给滢滢。目标是比奇,一个美丽的城市。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了。接二连三的好东西塞满了我的整个包袱。也至于我站在一地金碧辉煌的金币中间仰天大笑。 妹妹我装不下了哈哈~~~~~~我好饱啊~~~~~ 这次,可不是做梦。我使劲的捏了捏大腿! 愉快的修行,直到一个叫刀疤的人出现。 刀疤的刀光从滢滢的身旁滑过。一丝丝头发飘落在空中舞动着。我一把拉过她站在我身后。练狱斧头却砍在了我身上、我的脸上! 你快回城!我说,别她妈扭扭捏捏的!快! 不行啊她大声回答说。 滚回去!别当我的包袱!我愤怒了。斩马刀和练狱的碰拱发出一阵地动山 摇的电光。我眼睛里满是红色的液体在流动,鲜血从脸上的伤口流到脚下。使我一阵发麻。 “嗖”的一声。滢滢瞬间移动了。她是个听话的妹妹。我伤心的想。 几天几夜的战斗结束后。我独自坐在山谷上喝着产自比奇的烈酒。刀疤的尸体四分五裂的铺在我修行的路上。 没长脑髓的东西! 回比奇时我身上还有严重的刀伤。我脸上的伤痕是永远不能痊愈了。我独自在比奇的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一道刀痕从鼻梁斜着画下来…… 当我卖掉了所有的东西后,整整100W!我从没有过这么多钱。当我用病态的 脚步蹒跚着走过彩票贩子的时候忍住了像以往一样赌一把的念头。我得储钱,妹妹说的,没钱怎么取老婆啊! 我手臂和胸口缠着绷带到骷髅洞去打骷髅。这里是低级别的武士修炼的地方。但非常容易出宝石。我要变得富有,但身上还有严重的刀伤,只好来这里了。不过一次,两个小武士却联合抢走了我几天以来的收获。我捂着因为用力而震裂的伤口,看着那些我平时看都不多看一眼的小武士抢走我的东西。那时我真有种想哭的冲动。妹妹,我想要娶你!非常的,想娶你! 当我储够两百万的时候,我准备回比奇了。我要去找滢滢。什么妹妹,我要她嫁给我! 比奇仓库。滢滢送给了我一双死神手套和一个狂风戒指。我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东西。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流出来。 你是一个好哥哥! 我准备说出我要娶她的时候。她用手遮住了我正要张开的嘴、抚摩我鼻梁上那道深深的伤痕。我不想让她伤心。 如果早点治疗,就不会有伤痕了!她说。 没事的!呵呵~~~~ 滢滢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说:哥哥,你马上,马上能去参加我的婚礼吗?大家都在等我…… …… 马上?~~~~我瞪大了眼睛! 对 他很有钱? 恩 道士?很帅? 恩 ……我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金条。拿去吧,拿去买一对铂金戒指吧。我有事情马上要离开这里!没时间亲自买来送给你了~~~保重,妹妹! 五年后。 寒冷的冬天过去。依然还是寒冷的初春。光辉岁月的队伍用祖玛头像贿赂了比齐国王。使比齐不在出兵支援沙巴克。他们在策划下一场战争,收集了所有卑鄙的计谋准备攻下那座象征权利的沙巴克城邦。 战争还是战争的样子,用战士的生命去填饱没有止境的欲望。我站在城外混杂的人群中,远远的看到滢滢站在一个身穿龙袍的道士身旁。 那就是她丈夫了。我想。滢滢一身祈祷装备,高贵得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沙巴克天空。 滢滢自从嫁给了那个叫“锐”的城主后就退出了光辉岁月。而这个工会给了我无数生与死的记忆,战友们离开这个世界时高声呼喊“光辉岁月”那嘶哑的喉咙,哪个女人和脸上的伤痕都让我无法作出退出这个纷争工会的决定。所以即使我一直独生独死的过着无聊平淡的生活,即使我并不想卷入这种为了欲望而战的争夺。但我依然是光辉岁月的成员! 我依然要杀人,或者被人杀! 滢滢不停的张望兵临城下的光辉岁月战士们(曾经的战友们)。我低下头不想让她发现我,虽然我还是很想看看她那一头长发在风沙撩绕下飘动的样子,虽然,我很想在仔细看看她像极了我那种笑容的样子。因为恐怕,这场战争过后,我可能见不到她,她也可能看不到我。战争是无情无义的,我不会因为她是我曾经喜欢的女人而停止将斧头砍在她瘦弱的身上。我心酸得捏紧手中的炼狱,咬紧了一个杀字。不在让思维分出叉来。 我听到进攻号角吹响,便嘘着眼睛随着前面战士们一路杀开的血路攻进了沙巴克。城里一片火光和呐喊,光辉岁月的会长慌乱的坐在那把龙椅上,眼光立即便沉闷了下来——古往今来那些昏庸的君主啊!恐怕就和他那张变形的脸是一样的吧! 新城主有一个神秘的戒指,它可以查找到任何一个活着的人的所在位置。他呵呵笑着施放那些难以理解的咒语,我看到地上展现出一个女人和男人的身影,他们相互搀扶着慢慢的走向荒原绝地,伤口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治愈。可见他们已经没有一点点发挥魔法的能力了,风沙不停的围绕着他们转,龙卷风,被风沙吹起来的寒冷沙石……直到其中一个在也没有站起来。我默默的抱着手站在那些戒指折射的光影中间。看着另一个绝望而瘦弱的影子跪倒在悬崖边上,面对着远方的沙巴克挥刀自刎…一摸血迹挥洒在我的脚下。我试图蹲下去抚摩爱人那由光影折射而成的热血——那么多热血居然没有漫漶,很快就在脚下凝冻成了红冰,红艳艳的冰块。那一个荒寒的早上啊,太阳没有升起,耀人眼目的是那红艳艳的冰块。 ……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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