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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睡美人
~狗狗版杀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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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十八]≡≡红楼惊梦≡≡ 第一天生死投票结果(剧情更新)

≡≡红楼惊梦≡≡

第二回


且说这蒋玉菡忽然死了,大伙儿齐齐都围了过来。听袭人的话音,这蒋玉菡是因为痨病日重,又兼宝玉回来,欢喜之下喝了些酒,一时受不住就去了。贾政昨日刚嘱了袭人,今天就出这样事,心下虽疑,却也不能露出来,只得劝道:“袭人,莫哭了,这样子不成章法,总要先发送了你相公才是。”

凤姐接口道:“可不,就算是个戏子,也有几分人才。可怜啊,年轻轻的就这么去了,留下我这袭人妹子,该怎么熬呢?”

袭人抹一抹泪,站起来道:“二奶奶这话袭人不敢当。袭人虽是个丫头,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我家相公命苦,地下凄冷,袭人必陪了相公去,一了百了。”

说罢袭人一拧身子,竟从怀里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剪刀来,径往自已心窝里插下,这下子众人都唬得失了声,总算贾琏见机得快,一步上前抢了下来,叱道:“你这是干什么?主子还在跟前呢,哪里就容得你先死?快别发疯了。”

那袭人脸色雪白,“嘤咛”一声,双目一闭,往后便倒,赵姨娘和凤姐双双扶住,好赖将袭人拽弄到后院去了。剩下的几人却都无话,邢夫人与贾赦只是远远站着,贾琏倒想管事,却看着贾政不方便先开口。贾政心事最重,不知是否昨天自已对袭人说的话引来这场奇祸,自已琢磨不定,脸上便茫茫然的,叫人看不出端的。贾宝玉只楞楞的,呆呆看着蒋玉菡尸身。

这时,隔壁的薛蟠和夏金桂两口子,对街的柳湘莲和尤三姐才赶了过来,一进院门就看见架式不对,贾琏迎上去低低说了几句,那薛蟠一击掌,大声道:“这还了得?我这琪官儿兄弟粉团团的人,说殁了就殁了,我是不信的。”

夏金桂拦着他,责道:“你闹什么?这里又有你什么事?没听见说袭人都要殉夫了吗?要听我的,快快发送这戏子上路就是了,大家清静。”

柳湘莲却站在薛蟠一边,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依我说得报官。”

尤三姐摇头:“报官?那可就叼登大发了,咱这里规矩怪,谁都知道的。小心正主儿拎不出来,倒把不相干的人害了。”

贾琏也不同意,道:“袭人说了是病死的,苦主儿都不追究,我们街坊邻居的,还掺什么乱。依我说,大家不如凑点份子,赶紧着把后事办了,那就消停了。”

正说话间,忽听街上一阵吵乱,不多时,就见一队官兵冲了进来,凶神恶煞般把持住院门,当中一人走上前来,正是本地仵作。院里诸人都骇得往后躲,当年抄家恶梦,一时间又仿佛回到眼前。

那仵作也不理人,自行穿入房里,检视了一番蒋玉菡,出来作个手势,几个官兵就进去把尸体抬了出来,仵作对众人道:“今天早上,咱们大老爷接到报案,说这蒋玉菡被人害死了。大老爷就派小的来查。适才我也看了,蒋玉菡鼻内咽内,皆有黑血,的确是为人毒杀。咱这里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人呢,我这就抬走了,你们这起子相干的人快快商议商议吧,今夜子时,我再来领教。”

说罢,仵作挥一挥人,一队人就又忽啦啦去了。

那贾宝玉全不明白,问道:“那仵作说什么?我们要商议什么?今夜子时又会怎样?”

众人都是脸色青白,看来吓得不轻,良久,贾琏方道:“二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新的大老爷,不爱断案子。只要有谁给害死了,大老爷是不查的,只把与这死人相干的所有人都列名在册,给一个白天的时间,叫这所有人自行商议,到子时便交出一个最被大家怀疑的人来,而仵作就会再来把这人领走,直接扔进渡口迷津里去,所谓一报还一报,一命替一命。”

夏金桂转脸骂薛蟠:“哎呀我的呆爷啊,我都说不能报官不能报官,是不是你多嘴了,这仵作怎么来的这么快?”

薛蟠急得跳:“你孙子才报官!我早上跟你一起出的被窝,又一起跑到这里来,我有哪根头发能跑去报官不成?”

夏金桂脸上挂不住,狠劲儿踢一脚薛蟠,恨道:“你个呆子,什么都说,闭上嘴吧,回家收拾你。”

柳湘莲道:“是啊,这是谁报的官啊,我们不都这里吗?不过,话说回来,仵作刚才说了,琪官儿确实是被人害死的,那报官也没错啊,关键是我们要找出一个最可疑的人来给他抵命。”

尤三姐道:“这就冤了,我们家跟这里什么相干,不过对街住着,早知道不要过来就对了。”

贾琏向来躲着尤三姐,这会子忍不住,接口道:“不能这么说,在这院子里出出入入的,你家柳湘莲比我们家来得还勤呢,就说昨日,两人离开我家时,还说要一同打酒来吃呢,保不齐就是那顿酒吃出的毛病!”

尤三姐柳眉倒竖,“呸”一声道:“这话没得叫人恶心!我家哥哥与这戏子再怎么吃酒,也吃不出毛病来。倒是有些人,口蜜腹剑,好端端脸上笑着,手底下便使刀子,毛病在哪里,这些人自已心里清楚。”

贾琏不如尤三姐口利,又兼着有愧,被三姐骂了回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夏金桂思忖着,又扯一扯薛蟠,道:“你家妹子和那林丫头,不会是她们报的官吧?”

薛蟠挠头,道:“不会吧。妹子和林姑娘从来都不出门的,就到这边来,也都是从后院偏门进出,绝不上街的。她俩要有报官的本事,我这哥哥也别混了。”

夏金桂哼道:“你那妹子的心眼儿,十个你也比不上。不过她们只听到这边哭,具体出什么事还要我们回去告诉她们才会知道,哪里就能报官呢?”

贾赦看大家说个不休,端起老爷架子,道:“琏儿,叫大家都进后院,这样乱着可不行,仵作子时要来拿人的,咱们交不出人去,就得株连并罚,所有人都一起坐牢,这可是谁也担不起的,这就开始商议去吧。”

贾宝玉回来这一日,到现在还没见到宝黛二人,这会子又莫名其妙要商议什么可疑的人,当下急了,道:“我,我可是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我得见见我林妹妹去。”

邢夫人笑道:“你省省吧。管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仵作适才见到你了,你便脱不了干系。再说宝钗和黛玉那两个丫头也得过来,薛家嫂子这就去接她们,是吧,薛大媳妇儿?”

夏金桂道:“是啊,大夫人挺明白的。这里几家常来往的,一个也跑不了,我这就回去,大家后院再叙吧。”

不一会儿,所有人扰扰攘攘的,都进了后院庭堂。那袭人刚刚醒转,正由凤姐和赵姨娘劝着,忽一下听说有人报了官,蒋玉菡已被仵作带人抬了去,本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煞白,怔了一会儿,哭道:“我苦命的夫啊,走也走不安生。不必麻烦大家了,今夜子时,我跟着仵作去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贾政劝慰道:“这怎么行呢?袭人你不要乱想,你是苦主,官家的意思,也就是为了要替你出头。再说我合府上下,哪里离得了你,你慢慢歇着吧,别的不要多想。”

柳湘莲却道:“袭人,蒋兄弟昨天出门打酒时,在对街与我聊了一聊,我见他神色有些不豫,问他他又不说,是不是你们俩有什么争执?”

袭人泣不成声:“哪里有什么争执,我不过劝他注意身子,不要喝酒。他偏不听,直说宝玉回来了,定要喝上几杯,我劝得紧了,他不高兴,嫌我管得他太过,一摔门就走了,苦啊啊啊啊啊-----”

尤三姐道:“这蒋玉菡死得古怪呢,他一个戏子,死了又有谁能得了好处去?”

凤姐却轻轻一笑,努努嘴道:“不怪不怪。总有合适的人来了,便须有合适的人要去了,只是何苦报官呢?说不定是那蒋玉菡自已嫌活得乏了,想歇着不管事了嘛,袭人妹子,你看我说的在理不?”

袭人只顾住哭,也不知听见凤姐的话没有。

一会儿,夏金桂拉着宝黛二位姑娘冲了进来,这两位甫一进门,眼睛便四下张望,那贾宝玉激动不已,赶紧迎上来,一时不敢唐突,只施下礼去,颤声道:“林妹妹,宝姐姐,可见着你们了。”

那宝钗嘴唇发抖,尚勉力把持几分,回礼道:“宝玉兄弟,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黛玉已哭得梨花带雨,众人见她摇摇欲倒,忙扶到炕边挨着袭人坐下,只听黛玉泣道:“到底见着你一面,我,我便是现在立时死了,也甘心无怨。”

宝玉心碎肠断,上前执住林妹妹的手,道:“别说这话,你身子安好要紧,快别哭了,仔细着又咳嗽不停。”

不说则已,一说林妹妹就大咳起来,一时间众人递水的递水,送手巾的送手巾,关窗的关窗,掩门的掩门,倒把袭人都摞在一边去了。

宝钗退到一旁,拉住凤姐问了几句,蹙眉半晌,好容易待众人安静下来,才扶住袭人的肩头,轻轻问:“这是怎么回事,蒋爷前几日身子看着还好,哪能说没就没了?”

只这一句话,就把众人的心神又拉回到刻下眼前,看着袭人可怜凄惨的样子,又都有些惭愧。贾政便道:“仵作非说蒋玉菡是被毒杀的,他又不是个孩子,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人下毒呢?”

凤姐道:“我都说了,这戏子怕是自已活得不耐烦,咳,也不知是谁多事报的官,这下总得找个垫背的出来呗。”

邢夫人却说:“媳妇啊,话不能这么说,害死了人总要偿命的,依我说,那下毒的,只怕就在这院子里住着,别人也近不得呀,是不是?”

赵姨娘登时不乐意,道:“大夫人有话明讲好不好?这院子里除了主子就是奴才,难不成你怀疑我家老爷?我们作主子的,要个奴才死,还用得着下毒这么麻烦?”

这话众人听着都刺耳,连贾政都听着起栗,忙拦过话头,道:“你不懂事,别瞎掺合。袭人和蒋相公,那都是忠心一意帮着我们渡日的有功之人,什么奴才不奴才的,袭人跟咱们是一家人。”

赵姨娘别人都不怕,只怕自家这个老爷,贾政一说话,她就不敢吭声了。

宝钗细细想着,忽道:“下毒,莫过于在饮食之中。这蒋爷死的时候,都吃了些什么?”

贾宝玉愣一楞,道:“嗯---我这里是有个方子---”

话音未落,袭人便紧抢了过去,道:“没吃什么,就是寻常酒菜,还是他自已上街去买回来的,我帮着热了热。”

贾宝玉话没说完,看了看袭人,心下狐疑,自已给袭人那个方子,补药多猛药少,人吃了绝无坏处,袭人怎么拦着自已不让说呢?

那宝钗又问:“那么蒋爷打酒的时候,还碰上别的什么人没?”

这话一问,众人都有所悟,一对对眼光,都不自禁的,投向屋内的柳湘莲。

柳湘莲怒气攻心,叱道:“怎么着?这倒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刚才不过白说一句见过琪官儿,你们就以为是我下的毒吗?”

凤姐淡淡地道:“反正蒋玉菡打酒,现下听来,知道的人,就只得你和袭人两个,所以能下毒的,也只得你和袭人两个。”

尤三姐道:“咦?你们这几院住着隔壁,都有偏门相通,从来不锁,进进出出谁又知道?这会子居然疑到我家里来了,真是笑话。”

柳湘莲一拂袖子,拉住尤三姐,转身就走,道:“妹子,我们回家去,这贾府里除了门口那两头石狮子,再没有干净的地方干净的人,我们犯不着趟这里的浑水。”

尤三姐道:“我们回去不妨,可这家人心毒,得仔细他们到了子时一起诬赖你----姓贾的,你们听好了,我哥哥无事就无事,但若有事,三姐我舍了一身剐,也叫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这二人放下狠话,扭头就去了。屋里一众人静寂无声,各自心神不宁。

良久,还是凤姐道:“我看,子时这一关躲是躲不过的,这屋里现在都是自已人,咱们不妨议议,到底该把谁交出去?”

宝钗叹道:“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呢,这屋里谁交得出去,不如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两人,反正是不是的,抵一个给蒋爷,官家不再追究,也就罢了。”

贾赦却道:“只是那尤三姐厉害啊,真要交了柳湘莲,惹怒了那母狮子,可怎么好?”

贾政一脸正气,道:“她一个女流之辈,不过仗着柳湘莲武功高强,才嚣张跋扈,兹要是没了柳湘莲,她白说说话罢了,能成得了什么事?”

邢夫人点头道:“那蹄子与我贾家素来作对,我早就看她不顺眼,柳湘莲到底干没干不要紧,交出去我好出口恶气才真。”

凤姐似笑非笑看一眼贾琏,道:“我的爷,你怎么说,舍得不?”

贾琏一楞,急赤白脸道:“这话从何说起,我自然唯娘子之命是从。”

凤姐道:“我当然不会偏帮那柳湘莲,只不过这么一来,那尤三姐何等标致的一个人儿,就此孤孤零零,相公你可舍得不理不睬?”

贾琏不悦,道:“哪里话来,她与我不共戴天的,我原是看柳爷几分薄面,才容让着她,但要没了柳湘莲护着,我立马找人收拾了她。”

贾政道:“你们两口子就别在这里说闲话了,我们一家人的意见都差不多了,姨娘定是听我的。”赵姨娘忙点点头,贾政续道:“宝钗丫头跟我们意见一样,林丫头一定是听宝钗的。”黛玉拭拭泪,也忙点点头。贾政再道:“那就看薛外甥和外甥媳妇的意见了,你们怎么说?”

薛蟠支支吾吾,还未说话,那夏金桂拧了他一把,接话道:“我们也听姨夫的,那柳湘莲一个外人,还能亲得过这边府里的人去?”

薛蟠想说什么,却被夏金桂一个眼神逼了回去,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最后只有贾宝玉和袭人没有说话,众人看向这二人,那贾宝玉迷登许久,到底黯然道:“蒋兄和柳兄都我的朋友,我不愿意怀疑任何人。”袭人则哀哀道:“我是个不幸的身子,不想再牵扯任何别人了,一切都听老爷的安排。”

这么着,慢慢捱到子时,一街无人安眠,都紧紧张张候在门口,一时仵作前来,官兵如狼似虎,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接过仵作手里的笔,在仵作手里的名册上,点住一个名字,画一个勾。待得所有人勾完,仵作数一数红色的勾勾,当即指住柳湘莲,众官兵一拥而上,可怜柳湘莲一身武艺,仍是双拳难敌数十手,还没施展开拳脚,就被擒拿而去。

贾宝玉眼睁睁看柳湘莲惨呼连连,身影消失,不免股战,轻问道:“这迷津之水,当真会淹死人吗?”

袭人在一旁,也轻轻答道:“迷津之水,夜叉嗜鬼,冤冤相报,有去无回。二爷,这么些年了,反正丢下去的人,任你多好的水性,从没见浮起来过,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也无人知晓呢。”

午夜寂冷无边,人皆胆寒,只听那尤三姐,冲着迷津方向,俯地大哭,凄厉喊道:“哥哥好去!这些人害了我姐姐,现在又来害你,三姐定为你们报仇雪恨,除非见到仇家个个死绝灭尽,三姐我就是变了厉鬼,也绝不放手罢休---------”

三姐之声,如椎刺耳,如针刺心,只让人听得,心胆俱裂,肺腑生凉。

(第二回完)
[ 此贴被神的使者在2007-02-12 20:08重新编辑 ]
生活就是不少不多,不庸俗不痛苦,刚刚好
Posted: 2007-02-11 16:10 | [楼 主]
尤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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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好快的笔^ ^
奔走红尘间,不羡鸳鸯不羡仙
Posted: 2007-02-11 23:24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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